朝森身體瘦弱又心情不好,潘母偏心的要他在家休息,所有家中事務都交給其他兄弟姊妹去作,誰膽敢讓朝森做一下,少不得要被臭罵一番!兄弟姊妹雖然都認份的沒跟朝森計較,可朝森自己心裡可是過意不去,明明是家中一份子,卻什麼責任義務也沒盡,他想盡辦法瞞著母親,就是要為家裡做點事,才不會覺得自己像個外人一樣! 有一回,朝森看到大哥在鋸木頭,拜託大哥讓他鋸,大哥死都不肯,因為他有預感,可能會被媽媽發現,然後就會被修理的很慘!朝森好傷心,說自己好想幫忙大家一起做事,才不會覺得自己是無用之人,大哥聽了心不忍,又答應朝森的要求,讓他鋸木頭,朝森興奮的拿起鋸刀,都還沒下手,媽媽如打雷般的吼聲就已經傳入耳裡來了,震得朝森手裡鋸刀都嚇落跌地… 大哥當然又被處罰,朝森真的是覺得對不起大哥,大妹玉美尤其對他不諒解,說他是膽小鬼沒肩膀,每次都讓別人為他受過,朝森為了證明自己不是膽小鬼,鼓起勇氣跟潘母要求,說自己要加入今晚的偷煤礦行動!
朝森帶著老師的照片到日本找阿竹頭,歷經幾番波折,才與阿竹頭聯絡上,但阿竹頭個性跟如松一樣,寧願暗地裡孤獨的牴噬傷口,也不願輕易暴露心裡最底層的脆弱真實,以工作忙碌,避不見面,但朝森不放棄,要阿竹頭忙完再來,在飛機起飛前,自己會一直等,等到阿竹頭來…但始終不見阿竹頭身影,最後時刻,飛機就要飛了,朝森留下一封信,交給酒館主人,帶著幾分遺憾悵然的離開酒館…朝森走後不久,阿竹頭來了,打開朝森留下的信,信裡朝森訴說如松對阿竹頭點點滴滴的愛…阿竹頭緊握著信,追上朝森,含淚要轉告母親,明年春天,他會回家去,一定會回去……朝森聽了,眼眶都紅了,這樣含蓄的表白,朝森很熟悉,阿竹頭畢竟是如松的孩子啊!蕭老師過世不久,師母就搬離舊居。房子在缺乏維修下,已經逐漸被荒湮漫草所隱沒,朝森不捨,為老師建立紀念館而奔走。 2004年,新竹縣政府終於通過為老師建立藝術園區的提案,朝森常帶著妻子與傳青前來關心,經過三年時間,藝術園區已接近完工。
朝森把如松視為藝術的長城,尤其在父親往生後,更是如同親生父親一樣,經常在百忙中殷勤探問,尤其是在老師跟獨子阿竹頭發生爭執,父子關係幾近決裂之後,朝森幾乎成了如松傾訴依託的對象! 原來如松不滿阿竹頭選擇的婚配對象,強力阻止,阿竹頭索性如了如松的願,跟那女孩分手,一走了之,遠赴日本,不願再與如松見面!讓如松幾乎失去這個兒子! 1988年如松退休了,望著老師屋裡連年漏水用塑膠袋補丁的天花板,和老師一室的優秀畫作,朝森積極想為老師籌辦生平第一次畫展,甚至想為老師再蓋一間畫室,不意一向不受媒材和環境侷限的老師拒絕蓋畫室,不過畫展還是在朝森的說服下完成! 如松答應辦畫展,不在名不在利,想來叫人覺得悽涼,原來他只為了那一本有著自己名字,有著一幅一幅視同生命一樣珍貴畫作的畫冊!朝森永遠記得,歷經許多波折,畫展終於成功展出,當如松收到生平第一本屬於自己的畫冊時,那激動滿足的神情!
當朝森來跟阿賢告別,阿賢不忍朝森如此意志消沈的在異鄉過著孤單的日子,要幫朝森介紹女友,留住他! 不料剛從婚姻牢籠掙脫出來的朝森,連忙拒絕,他說,此時的自己看似一無所有,實際卻是擁有最多!因為他擁有全部的自由!他不想再被困進婚姻的圍城裡,像過去一樣,終日過著處處受箝制,時時被檢視的痛苦日子! 可兩夫妻不顧朝森反對,設計她跟小苔見面,當朝森第一眼見到苔莉時,竟然覺得似乎有點似曾相識! 小苔個性非常灑脫開朗,帶點憂鬱氣質的朝森也被她感染了,一路妙語如珠,阿賢夫妻簡直難以置信,覺得朝森根本就是脫胎換骨了! 而朝森和小苔,彼此都在對方心裡留下美好印象!從拉拉山回來,朝森做出讓自己也跌破眼鏡的事,放學後,就開著車到小苔服務的銀行,說要「順便」送她回中和的家,就這樣,甜蜜的溫馨接送情,一送,也把兩人送往紅毯的彼端!
朝森到台中有家畫廊參觀,老闆知道他與如松的師生情,希望朝森幫忙,促成如松到他畫廊開畫展! 已經六年不得見如松一面的朝森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,雖沒把握重見老師一面,但為促成老師生平第一次畫展,也就硬著頭皮答應了! 為了促成老師辦畫展,也為了重拾師徒情,朝森不僅修書一封給老師,甚至親自再來到竹東老師家,一如過往,朝森站在門口喊了四聲,依舊沒有人回應,朝森頓了一下,再喊第五聲,還是沒人回應,絕望轉身要離去之際,咿呀一聲,門開了,朝森欣喜若狂,一回頭,門確實是開了,但不是老師是師母。 朝森跟師母走在飛鳳山下,關心的詢問著六年來老師的境況,得知老師一切好安,朝森稍鬆口氣,才繼續問師母為何六年來老師始終拒他於門外!師母看看朝森,只說如松是個有原則的人,要朝森有機會再親自問如松,朝森無奈,只好說出邀請老師開畫展的來意,師母知道如松愛畫如生命,不敢代替老師應允,只是答應朝森會幫他轉告!
就在朝森和和蕭老師關係降至冰點的同時,朝森和素雲的夫妻關係也從雲端摔落谷底。 素雲和朝森個性南轅北轍,婚姻初期的甜蜜時光裡,尚可互相退讓忍受,朝夕相處,總會有意見不同,這時,個性的差異,就是兩人衝突的根源和跨不過的鴻溝! 素雲強勢掌握家中經濟,一切務實,朝森畫畫對她來說,只是賺錢的副業,她跟大部分人一樣,不懂什麼叫做藝術!所以電影,音樂,閱讀,這些對朝森來說必要的充電和刺激,看在素雲眼裡都是奢侈匪類的行為,都叫做浪費,朝森為免爭執,只好偷藏私房錢,而讓素雲有了心結! 素雲又抱著有土斯有財的傳統觀念,買了一棟又一棟的房子,沈重貸款壓力,她不僅讓一家人省吃儉用,連自己的胭脂水粉新衣裳也捨不得買,但朝森卻藏私房錢要做奢侈消費,讓她不平衡,甚至以為朝森居心不良,對他的信任開始有了動搖!
朝森曾試著向別人打聽理由,只知道,蕭老師不知從哪時候起,就不願意提到他的名字了。至於原因,卻沒有一個人說得清楚。這誤會,卻要六年後才獲得冰釋。 朝森莫名的跟蕭如松絕裂,心情實在難受,可此時,他卻屢屢獲獎,成為名畫家,這讓他在學校裡很受大家的尊重! 朝森依舊堅持自己的教育理念,今非昔比,一樣的教法,以前別人會用不信任的眼光來看他,現在卻是稱讚連連,再沒人敢阻止朝森用另類的活化教育方式! 朝森雖是膽小鬼,可骨子裡卻有著俠氣,他不認為分數是學生的唯一,曾有個學生因為成績不理想而被其導師臭罵,朝森看不過去,跑去護衛那孩子,其導師惱羞成怒,要朝森別管過街,管到他的學生頭上來! 那學生被老師罵過後,很明顯的自我放棄,朝森有察覺到,即便用話鼓勵安慰他,依然無法讓那孩子建立自信! 朝森很悶,對於當時的教育制度感到無力,阿賢這個多年好友,不斷給他鼓勵,他相信天生我才必有用,那學生學科不理想,說不定在其他地方有其長處,要朝森有機會就給那被罵的學生機會表現,讓他重新找回自信!
退伍後,朝森重回板橋國小任教,大哥已經結婚了,大嫂生了一個白胖胖的兒子。 和朝森一起退伍的阿賢竟然閃電宣佈結婚了,對象是在服役駐地旁雜貨店的老闆大女兒,大哥生子、阿賢結婚,對朝森來說,都是很大的壓力! 潘母開始幫朝森物色對象,不是鄰村大屁股的阿珠、就是下庄粗壯的阿蓮,潘母挑的都是會生養孩子和能下田的平庸之女,這對學藝術的朝森來說,實在是擊不出一點火花! 潘母生氣了,朝森這個也不要、那個也不要,她反問朝森到底什麼時候才要結婚?朝森只能囫圇吞棗的應付過去! 開學了,終於可以逃離潘母的雷聲轟轟! 在車站等車準備要去學校的朝森,看著來去的人潮,想著自己的未來、想著無緣的徐曉萍…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在他眼前晃過,他頓時一愣,追著那身影而去,只見那身影坐上車離去,朝森喘著氣追不上車,心裡不斷問著,是她嗎?那身影是失聯多年的徐曉萍嗎?
朝森心裡難忘曉萍,當兵又抽到金馬獎來到最前線,礙於法規,軍事重地不能做描繪的創作,讓朝森好生苦悶! 軍中有位同僚名叫李武雄,是個標準的TROUBLE MAKER,他來自屏東,據說是在屏東火車站前收保護費的混混,成天總是出狀況,是安全記錄簿上列名的重點管束名單的問題人物。而朝森因為常對著大海發呆,一看就是半小時以上,引起長官注意,怕朝森想不開跳海自殺、或是游泳叛逃到對岸,使得朝森也變成問題人物,他和李武雄經常被長官「關懷」,兩人反而互相同情起來,建立了患難中的友誼! 當李武雄知道朝森是為了不能畫畫而苦悶,笑罵朝森死腦筋,說規定不能「公開」畫,他不會給他「暗中」的畫?一番自創的歪理,讓守法的朝森無話可答,這個李武雄乾脆幫朝森偷偷準備了圖畫紙和畫具,說他掩護朝森,讓他去畫畫,朝森問武雄畫具和圖畫紙哪來的?只見武雄自豪的說,自己可不是混假的,如果沒有點本事,長官幹嘛那麼的「關愛」他?
曉萍輕輕推開畫室的門,陰暗的教室裡,一夜未眠的朝森,滿臉鬍渣,眼窩深陷!曉萍沒多說話,只是默默坐在椅子上,朝森也無語,默默拿起畫筆,畫著眼前這即將緣盡的愛人… 曉萍輕聲說著,自己不怕吃苦,只要朝森願意,就算是喝粥也不在乎!朝森心痛如絞,半晌後,忍痛無情說了句:我媽說,客家人不吃稀飯的… 曉萍瞭解朝森話中之意了,她沒有哭泣、只是慘澹一笑,輕嘆一聲後,起身離去,就在她離去時,背光翦影下,曉萍衣衫飄飄、及肩長髮飄搖,這畫面讓朝森似曾相似,彷彿又看到夢中那看不清楚臉龐的女孩… 曉萍沒再來找朝森,朝森忍住萬般思念不去找她,只能看著那張沒有完成的素描畫(此畫作目前還掛在潘老師工作室的牆上)偷偷想念曉萍,為了自己的夢想、為了不讓曉萍起家庭革命,他無奈也無情的自斬這段感情!
三次的相逢,讓曉萍心裡起了波濤漣漪,她無法騙自己其實對朝森已有愛慕之意,可傳統禮教又綁得她無法喘息,她矛盾掙扎痛苦不已! 芙子知道曉萍的痛苦,她告訴曉萍,若是真命天子出現了,可千萬不能放棄,要不然會讓自己遺憾終身! 朝森因著曉萍贈帕,感覺情感有了著落,畫起畫來靈感倍增,他覺得曉萍是上天派來,為他帶來幸福的貴人~ 朝森一下課,就跑到曉萍上班的店家外等候,曉萍想著芙子的話,又見朝森對自己的認真態度,決定要違背家裡的安排,為自己的將來爭取幸福! 兩人開始談起戀愛,每個假日,風景區少不了兩人的身影,朝森也認真的開始畫人物畫,曉萍是最佳模特兒,朝森為她畫下鉛筆素描人物像!曉萍幾乎快忘了家裡的壓力,也幾乎相信自己可以從朝森這裡得到一輩子的幸福!
為了完成藝術家的夢,朝森聽阿賢的建議,申請到改制成五年制專科的台中師範學院進修去。 朝森和阿賢這對難兄難弟又像回北師那段時間似的,扛著畫具,走遍這個城市的各個角落,到處寫生。只是,場景由台北換成了台中。而綠色,依舊是他最先用完的顏料,兩人經過三年的慘澹實習歲月,初歷人事,少年血氣方剛,多少有不滿的情緒於胸懷,對於將來懷抱遠大夢想的兩人,經常高談闊論說些不切實際的夢話,說到肚子咕嚕作響,摸著口袋裡僅存的銅板時,瞬間垂頭喪氣,從天堂掉落地獄,面對殘酷的現實生活! 同學們對於漂亮的女同學都會憑頭論足一番,唯有朝森目不轉睛的作畫,因為他清楚知道自己的目標,也知道自己口袋空空沒本錢可以交女友,為了將來他只能前進再前進, 因此,當同學個個談戀愛約會去時,他都是躲在畫室裡不斷的畫畫! 這一日,朝森獨自扛著畫具出外寫生,畫到日落西山才驚覺天黑了,為了省錢,他依舊 徒步下山,還為了不想把新買的鞋子磨損,脫下來掛脖子上,跟孩提時期一樣,光著腳 丫子走路下山!
蕭老師的提點,讓朝森如醍醐灌頂,他明白自己不該被外在因素給困住,回到學校他更 是瘋狂的取景作畫,跟阿賢兩人常常利用放假時間,拿著畫具,走遍台北縣市個個風景 優美的角落寫生,進行他們的「藝術家陶養」。 年輕學子的生活是清苦的,更何況學美術的朝森,為了追求藝術心靈上的成長,他更是 省吃儉用把錢都花在購買繪畫材料上,經常寅吃卯糧,透支過頭! 他為了追尋夢想,不斷吸收著所有名家的精華來觀摩,為了買一本畢卡索的畫冊,朝森咬緊牙根硬是存下了錢,買了昂貴的畫冊來收藏,卻被同學冷嘲熱諷,「買了一本畫冊就想當一個畫家,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」朝森把這句充滿諷刺的風涼話,當成是激勵自己的動力,他對天發誓,一定要努力不懈,成功給那些曾經給他「激勵」過的人看! 台陽美展是台灣一個重要的美術盛事,所有學畫的人皆以入選台陽美展為夢想起飛的開端,朝森立志以此為首,想要畫幅作品送台陽參展!
潘母借出去的錢,被人給倒了!這對勤儉苛刻持家的潘母來說,打擊實在很大,潘母邊抹著淚邊罵倒帳的人殺千刀,可又不願意去追討,因對方比他們的日子更苦,要錢沒有,要命全家好幾條,這讓潘母根本不忍心去潑婦罵街討債務! 朝森感受到潘母刻薄外貌下依然有著柔軟的心腸,那一刻他對母親的觀感又不同了! 潘母為了要把被倒的錢再賺回來,更加的刻薄自己增加工作量,每每燈下看著潘母累得直不起腰,朝森都會主動上前,幫母親捶背,發現母親烏黑的頭髮竟然閃出耀眼的銀白髮絲… 朝森不想增加母親的負擔,決心報考北師一所學校,他要讓自己無退路,非考上公費的北師不可! 當榜單出現朝森的名字時,朝森欣喜若狂,潘母嘴裡不說,卻是開心極了,朝森考上公費的學校不用花錢當然是好,可最開心的,不過是她的兒子是有出息,將來要當個令人尊敬的老師,這讓她感到無比光榮! 朝森告訴蕭如松自己的選擇,蕭如松卻主動來鼓勵他,叫他要珍惜機會,說每條路都有通往幸福的階梯,要朝森好好用功上進,為自己創造幸福之路!
在初二下學期快結束時,朝森以一幅定名為「秋」的水彩畫,獲得全省中學生美展第一名。 這是芎林中學的大喜事,朝森接受所有人的道喜,他拿著獎狀,興奮無比的回家,告訴兄弟姊妹、告訴回家的爸爸,就是不敢告訴最愛他的媽媽! 朝森拿著獎狀站在廚房門口,他好想告訴媽媽,他得到殊榮,他期盼能因此得到母親的認同,不再反對他畫畫!朝森鼓足勇氣上前,把獎狀遞給母親看,不識字的母親看半天,只以為是普通的獎狀,隨口嗯了一聲繼續忙活去,朝森不甘心的想說清楚,偏隔壁媽媽來借蔥,跟潘母訴苦一番,讓潘母越發深覺賺錢比什麼都重要,再次叮嚀朝森要好好唸書,將來好賺大錢,又順口問朝森還有沒有偷畫畫?兇兇的眼神搭上如雷的大嗓門,把朝森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氣又給逼了回去!
朝森身體瘦弱又心情不好,潘母偏心的要他在家休息,所有家中事務都交給其他兄弟姊妹去作,誰膽敢讓朝森做一下,少不得要被臭罵一番!兄弟姊妹雖然都認份的沒跟朝森計較,可朝森自己心裡可是過意不去,明明是家中一份子,卻什麼責任義務也沒盡,他想盡辦法瞞著母親,就是要為家裡做點事,才不會覺得自己像個外人一樣! 有一回,朝森看到大哥在鋸木頭,拜託大哥讓他鋸,大哥死都不肯,因為他有預感,可能會被媽媽發現,然後就會被修理的很慘!朝森好傷心,說自己好想幫忙大家一起做事,才不會覺得自己是無用之人,大哥聽了心不忍,又答應朝森的要求,讓他鋸木頭,朝森興奮的拿起鋸刀,都還沒下手,媽媽如打雷般的吼聲就已經傳入耳裡來了,震得朝森手裡鋸刀都嚇落跌地… 大哥當然又被處罰,朝森真的是覺得對不起大哥,大妹玉美尤其對他不諒解,說他是膽小鬼沒肩膀,每次都讓別人為他受過,朝森為了證明自己不是膽小鬼,鼓起勇氣跟潘母要求,說自己要加入今晚的偷煤礦行動!
蕭如松在學校有個外號「蕭瘋子」!人如其名,作風怪異,脾氣更是古怪到極點,可被他教過的學生,無不對他崇拜不已! 芎林中學位於飛鳳山下,飛鳳山風景優美,蕭如松經常帶著學生到飛鳳山下寫生,當朝森站在蕭如松身後看他作畫時,被其畫作的生命力所震撼,久久不能自己… 朝森腦海裡盡是蕭如松的畫作,而此時,學校也正在做學生社團的分發,朝森立志要加入美術社跟蕭如松學畫,還情不自禁的模仿起他的畫,他鼓起勇氣拿給蕭如松看,卻得到冷冷的眼神,要他畫出自己的風格,莫學他人之畫! 朝森不知哪裡來的勇氣,大聲告訴蕭如松,說自己一定要加入美術社跟他學畫,蕭如松依舊冷冷的說,跟自己學畫會很辛苦,朝森表示他不怕苦,蕭老師什麼都沒說,只是要他繼續努力,不斷作畫,然後轉身就走!
又有同學被校長處罰,摀著紅腫的臉哭著進教室!同學們彼此提醒,要謹言慎行點,免得惹怒校長掃到颱風尾!此時,校工來找朝森,說校長找他,要他到辦公室去! 哇~還得了!全班的人都為朝森祈禱了,朝森則臉色蒼白,全身發抖的來到校長辦公室,猶豫好久才鼓足勇氣的敲門走進去,未料校長並沒有施展鐵沙掌教訓他,反而溫和的要他通知父親,有空來找他一下! 回教室後,同學都訝異朝森沒被修理,不相信的同學還要驗傷,搞得朝森啼笑皆非! 朝森不知道校長找父親要做什麼?懷著忐忑的心,看著父親走入校長室,又笑著走出來,朝森雖不明白,但也知道肯定校長不是說自己的壞話! 潘父晚餐時,在飯桌上說出校長的鼓勵,原來校長告訴父親,朝森雖是小六學生,卻已有高中生的美術天分,要潘父好好栽培朝森,話都沒說完,馬上被潘母高分貝打斷,怒斥朝森,為了眼睛好,不許學畫畫…
朝森成天想偷摸出去跟小朋友玩,可把潘母給氣壞了!她邊罵邊幫朝森重新敷藥,聽著母親如雷的罵聲,朝森全身皮皮挫,哭的卻是身旁的大妹玉美,正被潘母罰跪頂水桶,原來朝森偷溜玉美受罰,在潘母的觀念裡頭,朝森生病了,所有的兄弟姊妹都要照顧呵護他,潘母白天要下田工作,自然把看顧朝森的重責大任交給玉美,玉美沒把朝森看好讓他偷溜出去,當然是失職該罰!玉美無辜的抖著雙手頂水桶,潘父想為其求情反被罵,摸著鼻子到外頭吹風去!敷著藥膜看不見的朝森,用耳朵、用心、用情感聽著身旁所有的聲音,母親的罵聲、玉美的哭聲、父親的嘆息聲,哪個聲音不都是因為愛著彼此所發出的驚嘆旋律…
秀子見雪芬並不快樂,乃私下找雪芬,問雪芬喜歡雲天對不對?雪芬不語。只淡然表示一切已經確定了,她將會聽從父親的意思,嫁給相親的對象。這一回換馬健與秀子,反為雲天與雪芬這對有緣無份的人擔心不已。
馬健幾次找雲天談及雪芬的事情。但雲天卻只關注孩子們的教育,不願再多提。雲天指導志鴻漸入佳境。但阿明卻因身體不好畫不出圖來。雲天表國際兒童美術比賽的交件時間已迫近,但阿明畫不出來也催不得。真是令他頭痛。
這一日,古父的茶園驟然冒出許多茶蟲,古家姐弟為了保護茶園就去抓蟲,雲天擔心阿明時間不夠,願去頂替阿明抓蟲好讓阿明畫圖。未料阿明望著茶園,竟有了靈感,隨即在茶園裡畫起了茶蟲,他恢復了自信,讓雲天很欣慰 …
而在高雄的古父,在工地辛苦的工作,但因為工地同事的不小心,古父就這樣硬生生的貝磚頭砸到了頭,送進了醫院並且昏迷了好幾天,而古家姐弟因為想父親,一直聯絡,但電話的另一頭都沒有人接,茶妹不由自主開始擔心起來了雲天同時也接到學校的解聘書,但他心裡很清楚,為何會被解聘,他也沒有再去爭取以及爭辯阿明沒料到雲天竟要離開?捨不得大哭。雲天表他會拿畫作去甄選,要他不要擔心,等他回來跟他說好消息。
雲天準備離去,不知情的人皆為錯愕。由其是志鴻與雪芬皆不知是為了什麼原因?
雲天離去前,表最放不下心古家兄妹。阿明表雲天說過會回來,一定要做到。雲天心疼,表回去一定將他的畫寄出。雲天離開後,兩姐弟相依相惜,阿明不知是少了寄託還是怎麼了?身體更為孱弱。茶妹想告知父親弟弟似乎生病了,一日,打電話前去找父親,卻怎麼找也找不到父親,茶妹越是擔心。
古阿明與茶妹的父親為古石松。古石松是位茶農,向當地的大地主也是當地縣議員林長壽承耕一塊茶園種植茶葉。每到開學前夕,即是古父最頭痛的時候,雖說現在的小學學費並不昂貴,但對古父來說仍是沉重的負擔。 開學當日。雲天前去學校之際,卻遇上了半路攔截中輟生的雪芬。一場誤會下讓兩人都進了警局。雪芬這才搞清楚原來雲天是新來的老師。而雲天也見識了這位看似弱不禁風的女孩子,為了學生是完全無私的奉獻心力。 古阿明一見新來的老師竟是那日在茶園送他圖畫的大哥哥,煞是開心。而班上的另一位同學林志鴻也很高興。他是林長壽寵愛的獨生子,而林雪芬老師正是他的姐姐。雲天還來不及搞清楚兩人的關係,反為自己無法適應當地的生活感到頭痛。